写在前面：出了一趟门刚回来，但我没有弃坑，绝对不会弃坑的，我向帝皇起誓。

以及这章真的吹E吹得我要翻译不下去了（擦汗）

再以及：敬费努斯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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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色火焰从帝皇身上奔涌而出，白热化的灵能浪潮席卷全部世界，来势汹汹，猛不可挡。一个阿秒之间，星炬的光芒就已抵达银河系的边缘，这漫如散沙的星海漩涡中，每一个稍有灵识的存在都感受到了这种蜕变。

如同在黑暗的屋中点起一支火炬，整片亚空间现在也被这一道光芒照亮。银河系中的所有异形都感知到了这场黑云压城的风暴，它为纠正过去而来，为净化一切而来，为此它将不计代价。一些灵能者被这纯粹的光明吸引了，他们从中辨认出了一位领袖和保护者的召唤，另一些人则痛苦地蜷缩起来，因为他们已在黑暗中陷得太深，对光明一无所知。

整座大厅都被笼罩在光明之中，人类之主闭上双眼，取而代之睁开的是灵能之目。他将自己与这台伟大的机器相连，现在它已成为帝皇意志的延伸。整座银河系在他面前徐徐展开，凡星炬之光所能触及之处，皆为他可见。

银河系几乎完全沐浴在这炫目的金光中了，只有最强悍的亚空间实体才能经受住他召唤的灵能风暴。帝皇静默地注视着一颗颗星球，与此同时星炬的光芒依然坚定地向着更远方去。在这场飓风面前，最幼诸神初啼所诱发的波澜就像风中之烛一般，稍作挣扎便无声的熄灭了。

随着时间与空间维度的愈合，那道撕裂亚空间的缺口逐渐缩小了，更多的细小缝隙则被这纯粹的意志力直接封闭。通往非物质界的洞口被填补，恶魔世界一个接一个被烧成灰烬，受污染的灵魂得以纯净之体重归宇宙的轮回。整个银河系中，灵族愚行造成的数百万伤口都得到了灼烧清洁和修补，尽管其中那些最强大者还不能完全消失，但规模确在肉眼可见的缩减。

即使那些深入亚空间的分支也不能幸免，灵能之火的涌潮冲击着新生的恐惧之眼，焚尽腐坏，十数光年的虚空因此焕然一新，整个亚空间都在这火焰中熊熊燃烧着。当他们的创造者感受到憎恶之光的灼烧时，帝皇可以感觉到无数腐败污秽的卷须被急剧拉回混沌深处。

人类之主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他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，那些自封的非物质界大师即将到来。在仿佛海浪的阵阵波涛中，亚空间无声颤抖着，帝皇的光辉飘荡在灵魂之海的表面，其下，利维坦则身居其中。四神就要前来与他相会。

当四神从深巢中涌现，整个亚空间都为之撼动。帝皇的意志覆盖在整片银河系之上，如同一枚自泰拉闪耀的信标。他既是灯塔，又是守夜者本身，屹立在这无限之海独自等待着大敌到来。很快（如果在亚空间中可以这样说的话），利维坦现身了，四股无与伦比的风暴包围了人类之主。

祂们无所不在，一瞬咫尺又一瞬星际，每一个都尽其所能想要熄灭这束烛光。足以腐坏一整个星域的灵能被倾泻在信标上，想象能量和神话中的物质一波接一波冲击着帝皇，曾经的他当然也能抵御这种风暴，但只是勉力支撑；但现在，这位沐浴过一百万位殉道者鲜血的帝皇，早已焕然重生。

混沌诸神的猛击似乎只是一瞬间，但落在帝皇的灵能壁垒上，又长得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。但无论如何，在这场闪击过后，帝皇以一种响彻整个非物质界的声音说道：

+你们，就这点本事吗？

比起愤怒，话语中毫不掩饰的轻蔑显然对风暴制造者们来的更加有效。亚空间的攻势逐渐平息，风暴却更加凝实和猛烈。四位自立的神明直面人类之主，形态却是千变万化：人类，异形，野兽，憎恶，令人仿佛置身于一座旋转不休的永恒怪诞万华镜。

眼前场景足以令一名凡人早早便失去理智，即使是帝皇自己也无法看到祂们的全貌。四神环绕他上下窥测，仿佛集群的鬣狗，伺机寻找任何可能的弱点和缺陷。在那一刻，混沌诸神的重心完全集中在帝皇身上，任何物质界的成分都从未得此殊荣。这种压力是如此沉重，即使时空本身也会在重压下开裂，但那都不是人类之主，所以他做到了。

异种的精神与心灵能量渗入帝皇身体，诸神企图令他在这无限的力量下跪服。然而帝皇一言不发，只是缓缓举起双手，如同一位古泰拉上的乐队指挥家。火焰从他身上流泻而下，将所过之处缓慢点燃，整片亚空间在此处化为熊熊燃烧的炼狱。而随着灵魂之海的表面在星炬的热力下沸腾，这些神圣光热又化作万千刀剑，深深刺入混沌诸神的内核深处。

在长枪击中祂们的瞬间，遥远战士的幽灵也苏醒了。未来堕落神子的幻影一片片复苏，以他们曾经所有的荣耀猛击这四位始作俑者。

*一位咆哮的狂战士用龙齿战斧砍向浴血的犬王，高声喊道：我不是任何人的努奴隶，你也绝不会是我的主人！

*熔融的金属手臂紧紧抓住那永不饕足的荒谬之蛇，以它也难以忍受的方式灼烧对方非物质的身体，与此同时，银发的剑士以闪电一击刺穿了那颗谎言构筑的心脏。“敬费努斯，”他轻声说。

*腐肉被焚烧，在火焰中被切割斩断，形容可怖的老者无助地哭泣。死亡天使一次又一次地击打着他，口中以沙哑的声音吟唱，“我并不懦弱，在地狱里腐烂吧，巫蛊之辈。”

*一万亿只眼睛和嘴唇在独眼之王的掌心熄灭，知识与灵能涌入尖叫水晶正如酸液与火。他好像在哭，也可能是笑，但无论是何种表情都只有一个简单直截的解读：我不是你的傀儡。

混沌诸神被击退，无敌威势下祂们的身影飘忽不定，但灵魂之海的波澜平息只在一瞬间。四神再度围上，帝皇注视着他的敌人亦步亦趋逼近，露出一个略带沉郁的笑容，“你们的棋盘已化为可憎之物，而我保证这只是个开始。”

诸神言语喧嚣，万亿喉舌在祂们话语中激荡，“憎恶之灵，汝欲为何。”那个单词被拖得很长，比起名字，更像是一种诅咒，裹挟满满恶意从舌尖吐出。

“既已护佑‘汝等’神子，为何又以卑鄙火焰污染吾等王国，汝缘何在此？”

一道讥诮的微笑划过完美无暇的面庞，“来商讨你们的投降合约。”

在片刻中，整座亚空间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，随后是爆发的尖叫与狂笑。这是一种真正精神错乱的亢奋，仅仅一次就足以令银河系中数十亿的凡人丧失理智。

“投降？汝等愚妄远胜吾之所想，憎恶之灵，汝之所为皆为虚妄，全无意义！ 不过是延缓/促成必由之事。汝之陨落必然，汝之种族投入吾等怀抱将远胜其他，汝之所为皆云烟。”

帝皇的怒气高涨，冰冷火焰令亚空间为之冻结，他以黑铁的咆哮回应这轻蔑，“我此来只为提供一个选择，如若你们拒绝合约，我会确保你们的毁灭。”

饥渴众神的狂笑在令人作呕的嘲弄声中回响，“愚妄人子，汝非吾等伟大游戏之对手，区区一枚棋子，竟也妄想伤害吾等身躯万一。”

又一波憎恶之焰冲向混沌诸神，但效果减退了，而笑声越发猖狂。“憎恶之灵，汝本无物，不过无限寰宇中又一待赏玩灭毁者，然吾等准汝进言，或可愉悦吾心。”

帝皇重整旗鼓，静下心来。此前他从未考虑过与这些巨型肿瘤交涉的可能性，但无论结果如何，这对计划都会有所助益。

“我要你们不再接触物质界，只以自发生成的情绪为食。不再有腐蚀，不再有入侵，不再有疯狂。不得再插手我的儿子、我的种族和我的宇宙的事务。”但在片刻沉默后，这番话只引发了更喧闹可怖的笑声。

“如此平庸，如此可悲，吾等本期待更逸趣之事，譬如登临吾等其中。如汝之本愿——四方皆在，四方皆知，四方皆能。不类吾等，汝欲以‘秩序’贯彻始终。此心有趣，得一新手足/对手/棋子亦趣味非常。憎恶之灵，可愿为吾等之列，片刻/久远之前吾等得一新盟，诚期待汝。”

人类之主的怒火益盛，金诚之怒如滚热刀锋深深楔入亚空间中，“我不是神，你们也不是。”

一个狡黠的声音回答，“唔，彼何以如此矫饰汝及汝之造物？天使，十字军东征，万机之神？汝言己非神性，然却以身饰之？无需多言，速投吾之怀抱，人类之主，及成汝本相。”

帝皇正要予以回击，却被面前突生的幻象挡住——光明之军，新秩序的神祇，烈焰当前却团结一心的愿景。“至高天内，言皆作实，念皆成力。汝之偕行无非恶魔邪祟，何以御魔，唯有天使。”

新的幻境浮现在天启的脑海中，那些关于异端，背叛，还有疯狂。

“唔，憎恶之灵，然汝知天使亦可堕落……”

九团物体应声成形，关于未来的记忆和半道而殂的命运塑成肉身。这九个存在是对叛变原体的拙劣模仿，其上不见他们人形的半点荣耀，也不见他们堕落后的一丝恐怖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，由扭曲血肉雕塑而成的模型。戈尔阿奇（Golearchs）们发出疯狂的战争尖啸，抬腿笨重地向前迈进。但火焰的利刃有若雷霆降下，在它们反应之前，就将全部塑像摧毁殆尽。

骨肉相残的情景剧显然取悦了四神，笑声在一幕又一幕间逐渐推至高潮，在其中最强大者——呜咽的卢佩卡尔被割断喉咙后，满意的声音才再次响起，“憎恶之灵，非汝之愿，见吾所欲。予吾合该之物，以四子交换其他，则汝等可存身。”

在未来的一鳞半爪中，帝皇可以看到四神化成了肉身，祂们每一个都比人类所能造就的一切都更加强悍，也更加可怕。而此刻祂们依然以嘲弄的语气引诱着，“予吾合该之物，还汝清净存身。”

人类之主咬紧了牙关，“你们怎敢这么说，我不欠你们任何东西！你们企图偷走我的孩子在先，又妄想将他们如货物一般交易在后，而我竟然还想过能和你们交涉！真是愚不可及。现在，你们这些古老愚蠢的肿瘤，全都给我滚开！ ”

但诸神只是轻笑，“如此人性，憎恶之灵，汝岂非于创生伊始亏欠吾等？诸子降生之初，即包含吾等本质，彼岂非亦吾子？汝于摩洛处所窃甚多，然吾所欲无非些微所偿。”

回答他们是一束蓦然爆裂的金色火柱，随着帝皇的愤怒咆哮，升腾的灵能火焰将四神逼退，“我没有偷窃过任何东西，你们这些失衡的工具！在摩洛上，我只是收回了自己与生俱来的权利，现在，我将用它确保你们的毁灭。”

当火焰拍打着祂们时，四神发出嘶嘶和尖叫，“择汝所选，憎恶之灵！四或半数，吾等终将得偿所愿。”

更多的能量涌上来，整座幻象领域都在这火海中蒸腾燃烧，混沌诸神的肉身也不例外。但祂们依然在离去前留下了最后的诅咒，“纵观吾之敌手，汝非为始，然汝必为终，此言必诺！ ”

在确信四神已经离开后，帝皇深深吸了一口气，他看着、感受着已完全被自己力量覆盖的银河，心想，“光辉之路仍在扩张。”当星炬的最后一星亮光抵达银河边缘并得到稳固后，人类之主回归了他的物质形态。

而他甫一回归，就听到了那个声音：那是一个与人类本身同样古老的声音，一个足以令所有听到它的泰拉之子都感慨万千的声音，那是关于人类未来的声音，是新生婴儿的啼哭。与帝皇意志之光的诞生相伴的，是他意志凝结的血肉。在这一刻，二十位原体也终于降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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